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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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不是方雅嗎？嬸子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怎麽回來了？就你一個嗎？陳姑爺怎麽沒一起？”
“呃，我……”
“方二嬸張三嬸，這麽巧啊？我姐聽說我們家房塌了，這不就趕回來看看我和弟弟了。您們忙，我們就先不耽誤嬸嬸們的時間了，我大伯也好久沒見大姐了，我們先回去見見大伯和伯娘，改天再上門去見見幾位嬸嬸。”
方言人還沒到，就截過長姐的話，恰到好處的神情和真摯的語氣都讓他人不好拒絕。
那兩人八卦之心再大，也不好再拖著人繼續說話了，再見到這兩年越發沈默寡言的方言卻一下子說了這麽多，不禁一時詫異了一下後直道“應該的，應該的”話。
而這時方言也已經帶著弟弟走到跟前，方雅也被弟弟暫時解決了尷尬處境，連忙順著弟弟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朝兩人歉意地笑笑就和兩個弟弟一起朝大伯家走去。
路上再碰上人，方言一律都是如此說，既不太熱絡又顯得不失禮貌，但也都恰好堵住了來人的問話。
回到大伯家，恰巧只有方秀兒一個人在家，見到跟在後面的方雅，方秀兒著實也詫異了一會，又有點驚喜。
在方雅還沒出嫁前，她和這位堂姐的關系也還是不錯的，也時常上門去請教繡活的問題。
在她們這個村裏，這位堂姐的手藝可是小有名氣的，這不在二叔家出事時匆忙中還嫁了門好婆家――陳姐夫在陳家村裏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呢，而且人也長得很俊。
當時新郎來接親時可是讓村裏不少的人眼紅呢。
小姑娘拉著人親熱地說了幾句話，方言也沒有急著去打擾，而是默默去給他姐倒水，這趕了這麽久的路肯定是渴了。
“姐，喝點水吧。”
“嗯，謝謝言兒。”
方雅到了這兒，似乎才是放下什麽一般，沖著弟弟緩緩笑了，然後接過碗依言喝了水。
方秀兒眨了眨眼，看看面沈如水的方言，再看笑容依然熟悉卻似乎透著疲憊的堂姐，忽而起身道：“大姐趕了這一路，肯定累了吧，正好家裏還有些早上摘回來的菜苗，我去炒一下，吃飽了你們也能好好說說話。
大姐你隨意啊，這裏當自己家我就不招呼你了啊。”
方雅柔柔一笑，微微搖頭，“麻煩你了。”
方秀兒擺擺手就直接去了後院。
堂屋裏一下安靜下來，方雅這才有空好好細看兩個弟弟，但下一秒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方言看著這位沒有了方才強撐著的成熟端莊的姐姐，心裏無聲嘆口氣――真是環境造就人，其實他這位姐姐也只不過是個才16歲的青春少女，可是自從家裏兩位父親突然出事，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迫使她不得不以單薄的肩膀擔起這個家。
又為了能讓兩個弟弟過得好些，也避免家裏沒個大人受人欺負，才急匆匆的迅速應了親事……
“姐你說實話，是不是姐夫他欺負你了？”
方雅一瞬間睜圓了雙眸，臉上也有些慌亂，她是沒想到方言會這麽敏感。
“你、你怎麽……”脫口而出的問話，好在及時又強自鎮定，勉強笑了笑，“小言你別多想，你姐夫對我好著呢，我這次來，這次來就是擔心你和小錦，趁今日家裏活不多就回來看看你們……”
結果在弟弟黑黢黢的雙眸註視下話越來越低，直至消音，臉上的笑容也險些沒能掛住。
那雙眼眸仿佛看透了一切，讓她好不狼狽。
“好吧。”方言又盯了片刻後移開視線，沒有再逼她，“既然回來了，就先好好休息，我和小錦都很好，不用擔心。”
這話一說，方雅瞬間又紅了眼眶，泫然欲泣的讓方言實在無奈的很。
他算是明白為什麽人們要說女人是水做的了，還好這位是他這輩子的親姐姐，否則若是別人他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得了了。
對這種他完全束手無策，只好迅速轉移話題。
“正好我也剛要跟大伯說近日搬回去住，姐你回來這裏也住不開，剛好。”
聞言，方雅一楞，“搬回去？咱家不是……”
“嗯。”方言回答得很淡定，“我這些日子在咱家那邊仔細瞧了瞧，還有一間修整一下還可以住人。等過些日子大夥沒那麽忙了再找人幫忙翻修一下屋頂就成。”
方雅張張嘴就想反駁，但又想起自己已經是出嫁的人，如今他們家裏就是言兒當家，往後說不定自己還要連累他和小錦……頓時到了嘴邊的話就再吐不出來，半晌才苦澀地說：“那就都聽你的吧。”
“嗯。”
於是就在這麽一頓功夫，三姐弟就決定了之後的路。
本來多了他和弟弟兩人，這裏就已經住不下了，而方雅作為出嫁的姑娘回娘家，也不好一直住在伯娘家，何況還有兩位還沒成親的堂兄和一位也適齡說親的姑娘，總會給家裏帶來諸多不妥。
因此，在晚上方言提出要搬時，大伯雖然一下就反駁了，但在之後伯娘的談話，第二日也松口給答應了，只是看著三姐弟面露愧色，然後沈默地扛著自家存下來的木料去了舊房區。
方河看著方言他們欲言又止，最後也同他爹一樣沈默地帶著工具出門了。
方楊氏目送著爺倆的背影，回頭來看方言他們，臉色訕訕，最後也帶了些愧色，“言哥兒，小雅，你們也別怪伯娘狠心，實在是這家裏也不富裕，前幾日剛為你大哥的事，你大伯他都上火了，你看這，這……唉！”
“沒有的事。我還要感謝大伯和伯娘你們照顧小言小錦他們呢，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我若是回來得早點的話就好了。”
方楊氏看著他們，喃喃的一時不好接話。
“那我們也去幫忙了，伯娘你去忙吧，菜地裏的菜不是說明兒要帶去鎮上嗎，晚點我再過來幫你摘。”方言插話，心裏還是稍微有點急，就想在事兒曝光出來前最好能搬出去。
否則，他心裏總隱隱有些不安，就覺得要有什麽事發生。
而那是他不願見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還有，今天換上了新封面，寶貝們覺得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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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
“方二嬸張三嬸，這麽巧啊？我姐聽說我們家房塌了，這不就趕回來看看我和弟弟了。您們忙，我們就先不耽誤嬸嬸們的時間了，我大伯也好久沒見大姐了，我們先回去見見大伯和伯娘，改天再上門去見見幾位嬸嬸。”
方言人還沒到，就截過長姐的話，恰到好處的神情和真摯的語氣都讓他人不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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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方言也已經帶著弟弟走到跟前，方雅也被弟弟暫時解決了尷尬處境，連忙順著弟弟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朝兩人歉意地笑笑就和兩個弟弟一起朝大伯家走去。
路上再碰上人，方言一律都是如此說，既不太熱絡又顯得不失禮貌，但也都恰好堵住了來人的問話。
回到大伯家，恰巧只有方秀兒一個人在家，見到跟在後面的方雅，方秀兒著實也詫異了一會，又有點驚喜。
在方雅還沒出嫁前，她和這位堂姐的關系也還是不錯的，也時常上門去請教繡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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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拉著人親熱地說了幾句話，方言也沒有急著去打擾，而是默默去給他姐倒水，這趕了這麽久的路肯定是渴了。
“姐，喝點水吧。”
“嗯，謝謝言兒。”
方雅到了這兒，似乎才是放下什麽一般，沖著弟弟緩緩笑了，然後接過碗依言喝了水。
方秀兒眨了眨眼，看看面沈如水的方言，再看笑容依然熟悉卻似乎透著疲憊的堂姐，忽而起身道：“大姐趕了這一路，肯定累了吧，正好家裏還有些早上摘回來的菜苗，我去炒一下，吃飽了你們也能好好說說話。
大姐你隨意啊，這裏當自己家我就不招呼你了啊。”
方雅柔柔一笑，微微搖頭，“麻煩你了。”
方秀兒擺擺手就直接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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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看著這位沒有了方才強撐著的成熟端莊的姐姐，心裏無聲嘆口氣――真是環境造就人，其實他這位姐姐也只不過是個才16歲的青春少女，可是自從家裏兩位父親突然出事，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迫使她不得不以單薄的肩膀擔起這個家。
又為了能讓兩個弟弟過得好些，也避免家裏沒個大人受人欺負，才急匆匆的迅速應了親事……
“姐你說實話，是不是姐夫他欺負你了？”
方雅一瞬間睜圓了雙眸，臉上也有些慌亂，她是沒想到方言會這麽敏感。
“你、你怎麽……”脫口而出的問話，好在及時又強自鎮定，勉強笑了笑，“小言你別多想，你姐夫對我好著呢，我這次來，這次來就是擔心你和小錦，趁今日家裏活不多就回來看看你們……”
結果在弟弟黑黢黢的雙眸註視下話越來越低，直至消音，臉上的笑容也險些沒能掛住。
那雙眼眸仿佛看透了一切，讓她好不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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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方雅一楞，“搬回去？咱家不是……”
“嗯。”方言回答得很淡定，“我這些日子在咱家那邊仔細瞧了瞧，還有一間修整一下還可以住人。等過些日子大夥沒那麽忙了再找人幫忙翻修一下屋頂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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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晚上方言提出要搬時，大伯雖然一下就反駁了，但在之後伯娘的談話，第二日也松口給答應了，只是看著三姐弟面露愧色，然後沈默地扛著自家存下來的木料去了舊房區。
方河看著方言他們欲言又止，最後也同他爹一樣沈默地帶著工具出門了。
方楊氏目送著爺倆的背影，回頭來看方言他們，臉色訕訕，最後也帶了些愧色，“言哥兒，小雅，你們也別怪伯娘狠心，實在是這家裏也不富裕，前幾日剛為你大哥的事，你大伯他都上火了，你看這，這……唉！”
“沒有的事。我還要感謝大伯和伯娘你們照顧小言小錦他們呢，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我若是回來得早點的話就好了。”
方楊氏看著他們，喃喃的一時不好接話。
“那我們也去幫忙了，伯娘你去忙吧，菜地裏的菜不是說明兒要帶去鎮上嗎，晚點我再過來幫你摘。”方言插話，心裏還是稍微有點急，就想在事兒曝光出來前最好能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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